Paradise Lost

08-骨品制度

「啊啊啊…泰亨還是不舒服嗎？」一臉失望扁著嘴的是朴智旻，難得是一個月一課的綜合禮樂課嘛，之前還跟泰亨那小子約定要一起合奏一曲的。

田柾國靦腆的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唯唯諾諾的回應著，「嗯，情況反反覆覆的。」

那…根本算不上是反反覆覆吧。

是自那天被金碩珍揭破了有躲起來扎針的事實，金泰亨就整天到晚都窩在床上，一副不想活的沮喪。無論田柾國怎哄他，他都覺得金碩珍笑裡藏刀，會把他是Ω的真相上報書院兼公布天下，深怕自己一出門就會被一群應召而來的α給狠狠吃掉。

想到這裡，田柾國自己也忍不住苦笑了。他又不好好想一下自己房內已經住著一頭α。

只是金泰亨也有乖乖的聽金碩珍的話，暫時停止扎針讓身體先好起來再算。田柾國也同意配合讓他這段時間窩藏在房內，畢竟沒扎針的Ω隨時都有可能發情呢…倘若發情的信息素真在人群中給洩了出來，可真不是能輕易收拾的局面。

最白目的只是金泰亨連去飯堂去洗澡或者半夜上廁所也沒出息得要有田柾國在伴陪著。

要不是白天時間《射御殿》內沒有其他花郎，田柾國大概也要裝病蹺課了。

「柾國啊，我說，你要照顧他也是辛苦了…」鬧著玩的閔玧其忽然也參一腳進來，可以不用上課待在床上一直睡也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啊，「呀，待會我們就去看看他吧？」

「…泰亨哥說過大家不用特地去看他了…。」

「唉唉，為甚麼嘛？」

「那…應該是怕朴智旻你太吵了呢。」

「啊！真是的！是玧其哥你說要去看他呢！」

「呃…下一個朴智旻啊，到你出去奏了你趕快去…」

田柾國閉眼按了按兩邊太陽穴，低下頭來又是輕嘆一口氣。

只一個朴智旻其實沒差的，不過閔玧其可是個α啊…，那個房間內，或許現在還充斥著百合花未能散去的甜膩氣味呢。誰想到金泰亨停止扎針的第一天就已經香氣四溢了，雖然那程度算不上是發情，但誘人性感的百合香氣像千千萬萬個小勾子，千方百計想把屬於他的薔薇香氣給引出來，幸好他是田柾國——深明金泰亨的狀況才可以勉強忍耐得住，換了是其他α？應該早就把他降伏直接撲倒吃光光了。

這算是讓我確實地知道你的氣味了，泰亨哥。

「呀，柾國，你說…」忽然打斷田柾國思路的是一臉狐疑的閔玧其，他指了指在外面用琵琶正在演奏的朴智旻，「這不是…朴樂師的《枯葉》嗎？不是十七年前他失蹤之後樂譜就已經失傳了嗎？我只是聽過宮中有人哼唱過…」

「呃……好像是吧…」田柾國是有多想直說，十七年前，他還未曾來到這世上。

可是他倒是有聽說過這首偉大的歌謠，是當時宮廷御用的朴樂師為了自己的愛人閔公主——閔玧其的皇姑而造的。可惜二人因為骨品不匹配，朴樂師最多只能算是個半真骨血統，而閔公主跟閔玧其一樣是真骨貴族的後代，不能如願成婚卻已經珠胎暗結，只能逃離到宮外，可惜最後還是躲不過閔家的暗殺。

骨品制度是新羅社會實行的階級制度，將國人分為聖骨——純皇族、真骨——具皇族血統的貴族，頭骨、六頭品、五頭…、二頭品、一頭品共七個等級，其中四頭品或以上均稱為半真骨貴族，三頭品或以下為平民，根據不同等級制定出該家族擔任官職的最高限度。

一般來說，聖骨只能與真骨通婚，這都是為了捍衛皇族的血統呢，因為純皇族和真骨貴族生來的大多數是社會最有能力的α，也所以常常有人說半真骨都總是混了些平庸的β。而Ω嘛…壞心眼一點來說就只是生育或者洩慾機器，因為有強烈發情期的Ω多是影響社會文明經濟秩序云云。

順帶一提是，聖骨和真骨的α們也是人啊，野史上有記載他們偶爾會在狩獵時意外跟Ω結合，也有幾個Ω被帶回宮中的例子。不過酒池肉林之下，聖骨和真骨也是很難成就大業的。

閔玧其心裡驚嘆，如果說朴智旻真的是朴樂師和閔公主的兒子，他的骨品可不是平民了。他的音樂天份和對舞蹈的熱誠，很有可能就是傳承了朴閔兩家的禮樂基因。在宮中加以陪訓的話，他絕對會比當年的朴樂師更出色呢。

但倒過來想，假如朴智旻從小就在宮中成長的話，樸實純真喜歡歌舞的心，應該又難以保持吧。

下午的時候，田柾國好不容易地甩開閔玧其和朴智旻這對很有可能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弟，特意繞路去了《書數殿》。說是想自己一個人到處參觀一下，事實是去了金碩珍那兒幫金泰亨領藥。

「還是老樣子嗎？」為免打擾到金南俊的午睡時間，兩個人捧著一套茶杯茶碗就走到天文台旁戶外的石桌石椅邊坐著，「一直沒改善的話，殿下，你打算怎樣做呢？」

田柾國軟趴在本用作下棋的圓石桌上，罕有地流露出一副無奈無助無可救藥的弟弟樣子，「唉，我也不知道啊…」

「標記他吧？」

「嗯？」

「我說…殿下就想標記他吧。」

啊？啊啊啊！！

金碩珍這哥怎麼可以突然一臉輕鬆的說著如此重要的事啊？

強裝冷靜的田柾國維持趴著的姿勢不動聲色，一下子害羞起來的他整雙耳根可都燒得通紅了。雖然他不會否認血氣方剛的自己真有幻想過那檔事…，可是被人直筆地揭穿了怎麼就是另一回事，「那個…可是…我…！」

金碩珍笑了。從小就在宮中看著田柾國這弟弟，從他的出生，以至生病、受傷，金碩珍都一一跟在他父親金御醫身旁幫忙學習照顧著；田柾國只要眼眉動一動，他就可以知道他哪裡痛了不舒服了，厲害得連田柾國自己都怕了他，「殿下，你擔心泰亨不想嗎？」

凝滯了一陣子，田柾國抽了抽鼻，是的…，腦內忽然重播起金泰亨一幕幕為了自身的幸福，一直是多麼努力地咬緊牙關打拚著。他還曾經對自己說過，多希望自己的命運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呢，「…他是Ω，一輩子就只能被一個人標記啊…。」

「正因為他是Ω，他是一定要被標記的。」金碩珍平靜的喝掉一口熱茶，一臉『請叫我孔明』的模樣，他心想現在就差一片羽扇…，「被殿下標記了之後，他餘生都不用怕被其他人污辱了。」

「但是…如果日後有一個很喜歡他的人出現呢？」

「殿下，難道你不喜歡金泰亨嗎？」

田柾國驀然從軟趴的姿勢坐起來，板著臉心裡一邊盤算著到底金碩珍還看穿了他多少事，一邊暗自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雖然還未到奮不顧身的地步，倒是為了守護他泰亨哥純真的笑容，可動了他十五年來人生第一次的感情還有使命感呢。

「哈哈哈…藥要涼了，殿下，你快點回去吧。呃，還有…」金碩珍站起來拍一拍田柾國的肩膊，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床事的話，你下次去問金南俊吧。」

可能太久沒寫長篇了…每一回的名字原來也傷神 (笑)

前兩天說過我在第10回後段卡住

總算已經順利被柾泰輾過了，第8、9回都作了點微調

說是ABO文可是肉還是一直未呈上…應該快被丟雞蛋了

下一回「蝴蝶・效應 (微H)」 情人節當天準時送上